,帮阿公阿婆晒昨天采摘的蘑菇。
“阿婆,”季一南拿着两朵浅褐色的蘑菇给老人看,“你们是不是认错了,这个不是鸡油菌,这种蘑菇有毒的。”
阿婆眼睛看不太清,凑到季一南面前来,仔仔细细看了看。
“对哦……我老眼昏花,看错啦。”
季一南干脆把他们采到的所有蘑菇都清点了一遍,除了他偶然发现的那两朵,其他都可以食用。
小院虽是水泥铺就,但日久天长,地面已经开裂了。
李不凡想起昨夜的小羊,便问阿婆:“你们有养羊吗?”
“羊啊,当然有喽,我们这边牛羊都有,不过有一只母羊快要生了,最近我们一直看着她。”阿婆笑。
缝隙里长出许多嫩绿的草芽,院子边植物生长得茂密,李不凡穿着短靴长裤,好像也被树丛里的小虫子叮了。
他抓了抓小腿,季一南就站起身,回房间给他拿驱蚊喷雾。
“这边虫子很毒的,你先把裤腿弄起来我看看。”季一南用喷雾在他们坐的地方喷了一圈。
李不凡解了短靴的鞋带,把裤腿往上拨了一点,皮肤上果然多了几个被叮起的包。
他坐在一张矮板凳上,季一南就蹲下来,一边的膝盖低一点,但也没碰到地面。
清凉的喷雾敷上皮肤,李不凡闻到那股药剂的味道,问:“这是你带的吗?和我的味道不一样。”
“我这个是老版的了,你们买的都是新版,旧的好用一点,”季一南很快喷好,盖上瓶盖,把那只不大的药剂塞给李不凡,“这瓶你带走,我不怎么容易被咬。”
“昨天晚上小柳你可吵死我了,”宋朗白笑着说,“我半夜听见你打呼噜,以为铁马冰河入梦来。”
“真有文化,”小柳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那我平常都是一个人睡,也不知道自己打呼噜。”
李不凡弯腰重新系好了鞋带,说:“放心吧,经费还是有的,酒店房间都一人一间。”
大家还在聊天,多吉忽然从房子后面蹿出来,大喊一声:“母羊要生了!”
众人闻言一顿,纷纷站起身,跟着多吉跑到后院的羊圈。
地面还撒着一层薄薄的雪,母羊缩在羊圈的角落里,浑身蹭着湿润的土,有些痛苦地嚎叫着。
“羊水已经破了。”多吉戴上手套,打开羊圈跑进去,在母羊面前蹲下。
“羊水破了多久了?”季一南问。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多吉说。
阿婆抱着小半盆温水跑来,放到母羊面前,母羊嗅了嗅,便喝了起来。那水不是透明的,散发出甜甜的味道,李不凡问季一南:“那是什么水?”
“里面加了红糖,”季一南说,“可以帮助母羊恢复体力。”
宋朗白和小柳帮着阿公抱来一床轻薄的被子,围在母羊周围,好让它暖和一些。
空气中浮动着血腥味,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大家守着母羊,季一南时不时就摁开手机看一眼时间,李不凡站在他身后,瞥到大约过去二十分钟后,季一南说:“难产了,有前列烯醇吗?”
“之前有个兽医来这里帮我们的羊接生过,好像还留下了几样药,我去拿。”阿公转身,两条瘦弱的腿摆得飞快,匆匆离开了羊圈。
“我们之前都是直接把兽医找来,今天太突然了……”多吉担心地趴下来,用手试了试母羊的子宫,“好像不止一只。”
母羊可能已经挣扎了许久,累得趴在地面上,连叫声也没有之前洪亮了。
很快,阿公拎着一只小小的红色塑料袋回来,好在里面有针有药,季一南抽了一管,又从药瓶里倒了几颗别的药,说:“摁一下。”
李不凡便和多吉一起把母羊摁住,季一南眼疾手快,把针扎进它的皮肤,又掰开它的嘴,喂下了药。
“再等一等。”季一南说。
天气还冷,但季一南额头出了一层汗。
过了一会儿,母羊果然又开始了剧烈的宫缩,多吉赶紧抓住时机助产。在母羊凄厉的叫声中,小羊露出了脑袋,多吉跪在土地上,宋朗白和小柳帮他抓住母羊,他用力地把小羊朝外拉,往后一倒,就将那只小羊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