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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小羊的全身都被羊水和血丝裹住,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似乎也没了呼吸。而母羊却依旧咩咩地叫着,那声音不像昨夜李不凡听到的羊群的叫声,是破碎的、绵长的。

“还有一只要生了。”多吉忙着助产,季一南就从阿公拎过来的塑料袋里又翻出一双手套,拎起小羊的后腿,把它抖了抖,又用布和纸巾清理它的口鼻。

这么忙了一会儿,小羊总算有了呼吸,软软地叫了一声。

李不凡松了口气,看躺在地上的小羊,问季一南:“你还有给羊接生的经验?”

“研究所里以前养过,我有个小徒弟很喜欢羊,天天去他们那边待着。”季一南脱掉满是血的手套。

相机发出连续的咔嚓声,宋朗白早就举起了设备,拍下数张给小羊接生的照片。

李不凡转过身,朝镜头比了个耶。

阳光越过土屋笔直地洒下来,季一南和李不凡站在离镜头最近的地方,背后是闲适地趴在土地上的小羊,忙碌的多吉和矮矮的瓦屋顶。

远处树林中的几只羊窸窸窣窣地从反着金色光芒的草地里钻出来,脖子上的铃铛在微风中清脆地响着,多吉大喊一声:“生出来了!”

于是空气中的那股血味变成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争先恐后钻入李不凡的鼻腔,有一刻李不凡想就这样躺下去,枕在满是花朵的柔软草地上,他闭上眼,再也不醒来。

但此刻不是梦境,只是雨后普通的一天。

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季一南接了,应了几声好,挂断电话后和李不凡说:“小塔找到了,确认遇难。”

第25章

两天后李不凡带着行李回了最开始住的那家酒店。

他们下一个拍摄地是那拉措,一片高原中的湖泊。

高山上正是杜鹃花开放的季节,宋朗白擅长拍这样的小景,他们运气很好,还碰到了几次白腹锦鸡和松鼠。

小塔的葬礼在七天后,那时他们已经把那拉错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前一天晚上,季一南很晚才从野外赶回来。

“葬礼你去吗?”季一南站在李不凡房间门口,他拎着一只黑箱子,身上很脏,黑色的冲锋衣上到处是泥水的痕迹,脸上甚至划出一道红痕。

“你怎么受的伤?”李不凡问。

“今天爬树采集树皮,最后一截太滑,我掉下来了,”季一南说得很平静,“经常遇到这种事,我不是疤痕体质,很快就会好的。”

他看向李不凡,又问他:“高山杜鹃开花了,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李不凡催他,“你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去葬礼的话,明天早上六点我叫你。”季一南说。

“好。”李不凡点头。

早晨六点,森林中一片寂静。

天气还冷,李不凡今天没穿冲锋衣,换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季一南在脸上贴了一片创口贴,遮住了昨天的伤疤。

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就上了车。

“开过去半小时,”季一南说,“我们去白玛央。”

白玛央是白玛山上的一座藏族寺庙,很多游客也会去参观,但李不凡暂时没去过。

季一南买好了白菊,就放在后座。菊花散发出清淡的香味,李不凡没睡太醒,在这阵味道里又眯了一会儿。

醒来时已经到白玛央脚下的小镇里,时间还早,但镇上许多店铺已经开门,穿着传统服饰的藏民从红墙金瓦的房屋下穿过,其中不乏一些白玛央的僧人。

季一南把车停在停车场里,拿好了白菊。

“剩下大概还有八百米,要走上去。”季一南说。

脚下的石砖一块一块拼起来,他们走得很慢。

这个点天只是朦朦胧胧地亮了,连太阳也还没见到。

到白玛央门口,他们遇到了阿夏。

他手里也拿着花,看见季一南把李不凡带来,还有些惊讶:“你们要留下来看……”

“不了,只是来送花的。”季一南说。

李不凡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没有多问,只跟着他们进了白玛央。

太多人参与过小塔的搜救行动,因此在他的葬礼上来祭典的人也很多。

大家拿着花,排队走过白玛央门口的转经筒。李不凡也把手放上去,感受着转经筒上的凸起。

沿着中线穿过白玛央,索朗雪山露出全貌。青黑色的山峰上点缀着白雪,连绵地耸立着。

李不凡跟上季一南,把白菊献在小塔的遗像前。

他收回手时,阳光金线般穿织着,照亮李不凡的脸侧。

于是李不凡转过头,看那片金色河流一样沿着山峰的沟壑倾泻,照亮索朗面向白玛央的这一侧。

献完花,季一南和阿夏点头示意,拉了下李不凡的手腕,带着他转身进了侧旁的小殿。

这是留给来祭典小塔的人写下悼念词的地方。

李不凡随手拿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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