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鼻子动了动:“从进门起,我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难道女公子还准备了许多肉?”
“当然,要不怎么叫杀猪宴呢?别的且不说,这猪肉是管够。”
两人可不会像一些贵族嫌弃猪肉身上的腥骚味,反而咽了咽口水,肉管够,那得是什么滋味啊?
倒是二林知道情况,神神秘秘道:“咱们女公子养的猪可跟外面那些骚猪肉不一样,等你们今天吃了就知道了。”
说着二林也咽了咽口水。
祖孙两个看得乍舌,自从二林一家给女公子干活后,就不时能吃上肉——草儿听二林家的小孩说过。
连吃惯了肉的人家都做出这幅情态,那这女公子安排的猪肉想来是真的非常好吃了。
“不过呢。”二林话题一转,“还不到中午开席的时辰,我先领着你们进屋避避风雪。”
这话一说,两人也觉出了几分冷意,哪怕因为赚到了钱,置办了不少过冬之物,这回更是能穿上的衣服都穿上用来保暖,马车上也有炉子,但这个天实在是太冷了。
尤其现在没有棉花,黔首们的保暖之物着实不多。
他们买不起贵重的狐皮羊皮,也最多只能用一些猪皮柳絮、鸡毛鸭毛来保暖。
刘缊加快脚步,跟着二林进了屋子,一股沁人的暖意便将自己厚厚的包裹起来。
草儿有些瑟缩的手脚都忍不住舒展开来:“二林叔,这屋子当真好暖和。”
刘缊却察觉到了异样:“这屋子似乎没有放炭盆,为何这般暖和?”
“因为我们造了火墙。”
朱丹记得火炕,当然也不会忘记火墙。
不过火墙的成本比火炕高不少,她想让底层人都能保暖,自然第一选择是火炕,但朱丹自己不缺钱,有一些适合动工的房子就造了火墙。
尤其是给多人活动的区域,拿来开会的地方……火墙比火炕更合适。
二林领着祖孙二人先感受了火墙带来的温暖,又把他们带去了有火炕的屋子。
二林家中的女眷就在此处,都知道女公子有意推广火炕,热情的
拉着刘缊介绍起来。
刘缊惊讶无比,摸着火炕上的温度:“若能睡在这上头,怕是连被子都不用盖,一整晚手脚都是暖的。”
“是啊,我们家现在就住这种有火炕的屋子,往年难熬的冬天一下子舒服起来,都舍不得下炕。”
“只是这样一来,会耗费许多柴火吧。”话虽如此,刘缊却动了心。
草儿是早产的,身体不好,她当初最怕的就是冬天,每每冬天要把草儿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生怕不知什么时候就把人冻没了。
柴火是难得,但如果能盘上这么一个炕,无非是秋天的时候多存一些罢了。
谁知二林母亲摇了摇头:“这么厚的风雪,我们平时在家中不也是要烧柴火?这盘了火炕,认真算起来耗费还少了,在炕头的位置放着一个锅,要喝水、要烧菜都方便的很……”
同样的场景不止一处,大家都很卖力的介绍火炕。
不仅是因为女公子的交代,更是因为体会了几天后,他们由衷的发现火炕是个好东西,并善良的希望自己的邻居朋友也用上,以后不用受冬日之苦。
于是便只剩下一个顾虑:“这火炕,盘一个的话,贵吗?”
“放心吧,一点都不贵,我们这些人都是熟手了,女公子交代到时候再去乡里间招募一批人手,把他们带出来,争取让大家都能用上火炕。”
这边一团火热,各种意义上的,另一边大门口也在陆陆续续的迎来客人。
金环扶着自家大母下了马车,好奇的四处张望,他们离得近,马车是后面来接的。
他们这个点过来,就不像祖孙两个来时都没人。
大家虽然很陌生,可想起都是被女公子邀请的客人,便也生出了几分亲近,一边聊一边往里走。
这样的动静,左右的邻居也发现了,都羡慕的望着来参加宴席的客人。
前两日开始这宅中就飘出各种各样的香气,还以为是要开铺子,有那嘴馋的上门去问,没想到是要待客,便迫不及待询问如何才能参加宴席?
结果直接被拒绝了,说宴席的客人是早就定下的,都是女公子看好的人,不招待外人。
这一张请柬就算想花大价钱买也是不行的。
“今日可算看见这些客人长啥样了,也不过如此。”有人酸溜溜道。
虽然刘缊等人已经尽可能的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甚至是裁新衣,但他们眼中的最好,在蓝田县本地人看来也就那样。
如果是平时见了,都不带正眼看的,可现在一个个都羡慕的不得了。
他们穿的再差劲,也是女公子的客人,即将参加那个丰盛的宴席,吃到那勾了他们两天的美味。
而自己等人就算穿的再好、再富贵,这道门也始终进不去啊。
甚至因为朱丹曾在这里授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