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居然会面不改色的撒谎!”
吃完晚饭,踩着花坛边缘走的许昭又回忆起了一个小时前的事:“可是那个人好像不相信你。”
从洗手间回到座位,林洵跟那个老男人解释说:“不好意思哦,我妹妹她还是初中生。”
虽然那个人脸上还是笑,但许昭第六感觉得那就是电视剧里反派的标准奸笑,果然,对方反问了一句“初中?”
林洵侧头看了眼旁边的许昭,后又目光诚恳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重重点头:“嗯,初三。”
“……爱信不信,反正以后又不会再见面了。”
林洵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首次被许昭抓住撒谎,为了避免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她又补充一句:“我这是善意的谎言。”
因为那句“不会见面”,许昭心情好的不得了,她猛地从花坛跳到林洵身边:
“姐,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不能和比自己大超过三岁的男生说话嘛,你要以身作则!”
林洵停下脚步,看着许昭,微微侧了侧头。
许昭撇了撇嘴:“哎呀,我知道,那个老——那个人是你老板啦。唔,你想啊,年纪大的人多不好啊,那种比你大六岁的人,等你二十九岁,对方就三十五了,九舍五入,那就是,你二十,他四十。多吓人啊!”
这个大六岁也是许昭听那人说的。在她姐说了“初三”后,对方想了一会,回答:“那我大概也就比你妹妹大十四岁,还是一辈人。小姑娘,以后见面还是要叫哥哥哦。”
啧,不要脸。
“你非要和我说这些无聊的东西吗?说点正事,你这个学期准备修多少学分?我记得你去年一年好像才考了两门课?”
“……啊,今天的月亮真亮啊!姐,你不用送了,我跑回去!”
卡点把早餐打包好:酸奶碗,可颂。林洵刚开门,林聿珩也正好出现。
蹭车蹭了半个月,林洵没一开始那么害怕林聿珩。说是害怕也不准确,她主要是担心对方突然辞退自己。虽然她还能重新投简历找兼职,但她喜欢现在的同事,而且工作也已经上手,换个公司又要重新来一遍。
在不报复说自己的坏话、对自己态度不礼貌的员工这方面,林洵不得不承认“圣父”这个称号的含金量。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对方再“圣父”两年。等毕业、开始住院医师培训,她就相当于有正式工作了,就能摆脱整天担心钱的状态。
每天都是一样的模式:
说完早上好,然后乘电梯,到车库,车辆启动,又是准时的新闻播报。
林洵这半个月听到的国家大事比过去二十年加起来听到的都多。在此之前,她身边没人有看新闻的习惯。但是作为蹭车的,她当然没有发言权,甚至她都不敢表现出厌烦或者背靠座椅睡觉,只能战战兢兢、假装认真,实则神游天外。
“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被提问的林洵吓得手一抖,赶紧回过神,侧头看向旁边的人。
林聿珩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笑:“不用紧张,只是随便问问。”
林洵满脑子都是“你问的啥啊”,但是她又不敢让对方重复,只能试探着回复了一句“应该挺好的……”
都新闻了,总不能播什么大坏事吧。
刚好前方红灯。
林聿珩关掉广播,看了她一眼:“你平时听歌吗?”
林洵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听”,对方回复了一句:“手机连车上的音响,放点歌。”
因为某种类似于上课被老师提问、但没回答出正确答案的紧张,林洵大脑一片空白,手指机械地操作,当车里出现“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的歌声,林洵总算反应过来,她吓得抖着手指就要切歌,却被一句“挺好听的”阻止了。
一首歌的时间,林洵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这首歌结束,林洵刚要松口气,结果隔了两秒,熟悉的旋律再次出现。
……她最近一直在循环听这首歌。
林洵拿手机就要切歌,再次被“就这首循环吧”打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下车都没哭。
回到工位,林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边吃酸奶,边建了个名为“圣父专用”的新歌单,丢进去一堆高雅的钢琴曲。
因为心情不好,一直到九点,她才想起来自己的可颂还没吃,遂满心哀怨的跑阳台吃东西。
可颂刚吃一半,闻风而动的吴栩也跑来了,表情大部分是担忧,但不可避免的夹杂着八卦乐子人的兴奋:
“出大事了!圣父被投毒了!”
“……啊?”
“我也是刚知道的!不过你别担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听说是八点跟高管开早会,刚喝一口咖啡就昏倒了。大家都在传是赵昊干的,因为是他的助理给圣父递的咖啡。天啊,现在的商战已经残酷到当面投毒了吗?真吓人。”
“……赵昊?那个副总?”
林洵对公司架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