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泛白,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混乱后的气息。
秦玉桐几乎没怎么合眼。她靠在床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被子滑落到腰间,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和锁骨。沉垂野整个人横在她身上,一只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蹭着她锁骨处柔软的皮肤。他睡得极浅,却死死揽着她不肯松开。
“姐姐,”他声音哑得不像话,还带点撒娇似的不满,“你别动,好困。”
秦玉桐低头看了他一眼,嗓音轻飘飘:“我快迟到了,要去片场化妆。”
沉垂野眨了眨苍白睫毛,不情愿地抬起脸。他额角有汗珠滚下来,嘴唇被咬破了一点红痕,看起来比平时更病态也更漂亮。
“再陪我一会儿嘛……刚才那个套不好用,都漏出来了。”他说完自己先笑了一下,又把她往怀里搂紧,“都怪它太薄,你看,用了一地……”
床单上一片狼藉,那些透明包装袋皱成团丢得到处都是,有几个还掉到地毯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橡胶味,还有一点暧昧又甜腻的气息。
秦玉桐懒得理他,只翻身坐起来,从床尾捡起自己的衬衣披上。脚边雪球正缩成一团打盹,被动静惊醒后摇晃脑袋凑过来汪汪两声。
“你别闹,”秦玉桐揉揉雪球脑袋,又回头瞪沉垂野,“以后这种事少说两句,小孩子家家的。”
沉垂野却故意装傻:“可我不是小孩啊,我哪里都长大了……”他的指尖偷偷摸到她大腿根部,在那片细腻敏感肌肤停留许久,不舍得离开。
时间已经快六点半,她不得不推开他的手,下床去浴室冲洗换衣服。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助理催促:“小秦,该走啦!”
“来了!”秦玉桐应了一句,把剧本塞进包里,又回望还赖在床上的少年。他侧躺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无辜又依恋。
“晚上回来吗?”沉垂野问。
“不一定。”
“那我要等你。”
“不许胡思乱想,也不许碰我的东西。”
“嗯。”少年乖顺地点头,可谁都知道,他从来不会真的听话。
化妆师早已守候多时,将疲惫至极的女主拉到镜前坐定,各种粉底刷扫过脸颊。
周锦川今天戏份很重,他穿着民国西装倚靠窗台抽烟,一见到秦玉桐进来就挑眉打量。
“昨晚没睡?”
他声音温润低缓,却藏着若有若无的关切与调侃意味。
“黑眼圈这么重,是拍夜戏还是熬夜写作业?”
她说都不是。
周锦川掸掉烟灰,慢条斯理踱步过来,在镜前站定。他微微俯身,与女孩视线齐平,那张俊美端正、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
“如果累坏身体,可没人替你顶班。”男人目光深邃如海面浮光掠影,“要是撑不住,可以跟导演请假。我罩你。”
秦玉桐讷讷点头。
旁边副导演喊集合,他转身离开之前忽然低声附耳:“还有,下次记得把脖子上的痕迹遮干净。不然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一句话让整个化妆间瞬时安静下来,化妆师悄悄瞪大眼睛,手下动作都轻了不少,少女耳根蔓延开的嫣红颜色怎么都遮不住。
片场的灯光还没完全亮起来的时候,秦玉桐被副导演叫去拍今天第一场重头戏——和周锦川对手的吻戏。
“玉桐,你准备好了吗?”副导演笑眯眯,“等会儿要亲得真一点啊,可别像上次一样只碰到鼻子。”
周锦川依旧靠在窗边抽烟,见她进来,把烟掐灭了:“紧张吗?”
“不紧张。”秦玉桐把剧本夹在腋下,嘴角扬起一个懒洋洋的小弧度,“反正你是影帝,我跟着走就行。”
他低低一笑,声音压得很轻:“那我可要认真来了,小心你招架不住。”
两人站定位置,对准摄影机。导演举着扩音喇叭,大嗓门吼了一句:“预备——三、二、一!”
空气仿佛凝固下来,只剩下彼此呼吸交错。秦玉桐抬头看向周锦川,他眼神沉静又专注,比平时多了几分柔情假意。他俯身贴近,她微微踮脚,两人的唇就在昏黄灯光下缓慢贴合。
这一刻,没有台词,也没有多余动作,只剩下细碎而真实的触感。四周安静极了,只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击胸腔。
导演盯着监视器屏幕皱眉,又凑近看了一遍回放,不死心地问:“哎,你们俩是不是私底下练过?怎么这么自然?再来一次,再亲久一点!”
现场顿时爆出一阵善意哄笑。秦玉桐脸颊泛红,却也没躲闪,只是用指尖捏了捏裙摆,看向周锦川。他用唇语说:放心,我有分寸。
第二条比第一条更顺畅些,这次他的手掌按住她后脑勺,将距离拉得更近一些。两个人都入戏太深,以至于“咔”字响起的时候,还维持着额头相抵、气息缠绕的姿势,好半晌才慢慢松开彼此。
休息时间到了,他们一起坐到片场角落翻剧本。
“你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