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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动 扳机(2 / 3)

头上,侠客在吐槽他人做饭的水平,但每次说出萨拉萨的名字就能听到砰一声闷响。仿佛有人在开枪,或者闪光弹爆开,照亮了他余光中那挥之不去的一团黑影,悬挂在枯枝上摇摇欲坠,沉甸甸。

萨拉萨喜欢吃番茄味的薯片。砰。

萨拉和派克经常做出让人食物中毒的饭菜,大家练就百毒不侵的胃。砰砰。

战况愈发激烈,流弹剐蹭到心脏。

侠客使劲眨眼,一瞬的走神,削土豆皮的手一哆嗦,指尖冒出一串血珠。他抽了口冷气,嘶,有哪里不对劲。洗菜的乌奇奇看过来时,他忙拿了块土豆皮暂时按在伤口上止血,装作若无其事。平时他一定会借机撒娇,讨要她的照料。他的痛感一向迟钝,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受了伤。这次指尖上传来的刺痛出乎意料。不对劲,这是怎么了。表面上他笑意不减,真正有问题时反而不想让她知道。可她擦干手,走过来,应该是察觉了。被她抱住时,心中莫名其妙开火的战场熄火休战了。

她靠在胸口悄声说:“我们走吧。”

走是再次走神的走,这回侠客差点把厨房给烧了。飞坦对升腾的火焰极为满意地眯起眼欣赏。

如果欣赏这番景象的是乌奇奇,侠客一定会把整座教堂给烧了,再拿串棉花糖伸进火里烤给她吃,不过此人是飞坦,侠客才懒得管他,拿锅盖罩住陡然窜起的火苗,扔下其余锅碗瓢盆,说:“走,不过我难得陪你回来一次,还没带你好好参观呢。”

一路上他不信邪,非要和自己对着干,坚持讲儿时的糗事,比如富兰克林小时候明明瞧不起爱摆弄花草的库洛洛,谁能想到他趁着旅团没活动的时候摇身变成了一个种菜的农夫。

乌奇奇汗颜,这帮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好像总不知道彼此在干啥?

侃侃而谈的侠客发现只要一提到萨拉萨,必然会看到那个塑料袋,身上甚至还能感受到那场冰冷的雨,像弹丸的雨滴噼啪射在身上。他揪起衣领扇风,惊觉衣服被浸透,好在只是汗水,布料也完好无缺没有窟窿,所以这是吃坏肚子产生幻觉了?暗自思忖的他听到熟悉的片头曲,无意识地拉开一扇门,鉴赏室内正在播放一部熟悉的动画片。老旧的画质在六十五英寸的新款电视机上略显模糊,失真,跟一个人记不太清的过去似的。

五彩卡通人物蹦蹦跳跳,摆出夸张的备战姿势,在出手打架前先要啰嗦地说教一番,敌人也安分守己地聆听教诲,等着主人公发言完毕才进攻,并且在华丽程度上不甘示弱,也是一通翻跟头摆动作。角色都是热血青少年,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装作老成的童音,说着流星街的本地方言。

乌奇奇笑出声,伫立在门口的侠客问她笑什么。她说这画面让她想起了好朋友,最迷人的反派角色,‘火箭队’总是很浮夸,其中的成员小次郎喜欢叼着玫瑰花出场,有时会从高空背着降落伞朗读大段独白,好不容易落地时他要抓捕的目标(乌奇奇和皮卡丘一行人)早已离开了。

听完,侠客也笑:“原来世上真有这么中二的人。”

“那时候我们也就十来岁,当然很中二啦!”

“你现在也没好哪去,”飞坦走向前取出录像带,说:“居然还有人在看这种脑残的动画片。”

清扫战队修理坏蛋的画面嘎然而止,台词却没有停,竟是屋内唯一的观众在一边扫地一边悄声朗诵下面的台词,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听来像个诡异的机器人。

飞坦见到她,眉头挑起。“是你。”

黑发女孩停止打扫,用扫帚尾端推起鼻梁上的眼镜,困惑地微微歪头问:“你是?”

“没事。”飞坦想起以前的黑历史,给清扫战队配音时在观众席里见过这个面孔,黑发红眼,总透着股茫然。再早一些,还在别处见过她的,在哪来着——

此时,门又被拉开,伴着一声无奈的呼喊:“小滴!你果然在这!该吃午饭啦。还有,你昨晚是不是又忘记睡觉了?”

黑发女生抱住扫帚,垂下头苦苦思索,她扶住滑落的眼镜,茫然看向来者。“不知道。还有,你是谁?”

门口的姑娘扶额。“拜托,你什么时候才能像记台词一样把我记住?算啦,咱们先去吃饭,不知打哪来了个厉害的厨子,在厨房里做了好几锅贼好吃的饭,我忍痛割爱,帮你盛了一碗放宿舍了,够朋友吧?”

“朋友?嗯。谢谢。”少女懵懵懂懂离去。

飞坦把录像带丢向空中嘟囔:“想不到真是个脑残。”

卡带的白胶条上用马克笔写着多种语言的‘旅团出品’,字迹秀气工整。

录像带在空中旋转,像是时间在倒带。

再早一些,飞坦在哪还见过那个黑发女生?

忏悔室的深色窗帘晃动。后方人影若隐,若现。等所有前来忏悔的人都已离去,年轻神父沙哑的声音响起:“小滴乖,都吃下去吧,记住这是上帝、你、我之间的秘密,如果说给别人听,上帝就再也不爱你了。”下一秒,黑发女孩用手背擦拭着嘴角走出忏悔室,脸上表情直愣,仿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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