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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货(3 / 4)

“这是威福附近么。”阿斯兰顺着皇帝视线看过去,“我们到秋天就向汉商买麦子,他们把关内的麦子运出来和我们交换金银马匹牛羊,威福附近有一个大集,是汉官开的,所以我们不会抢威福。”

皇帝便笑:“他出价公道么。”

“他很狡猾。他允许我们买麦子和小米,但只卖给我们没有脱壳的,我们必须另外花钱请汉人帮我们磨碎这些粮食,我们很少有汉人的大石磨。”

“威福县令,我依稀记得。”皇帝幽幽补了一句,“他前两年升做肃州司马了,想来这个大集仍保留着。”她点了点计簿所载入库银两数目,“今年也是赋银多过税粮。”

“你觉得不好?”

“哪个?”皇帝想了想,“大集么?有好有坏,好的嘛,富了当地百姓,交到朝廷的金银多了;坏的嘛,少了朝廷储粮。我要这许多金银可没什么用处,一不能吃二不能穿的,户部库房里穿钱的绳子都朽烂了那钱也未必能全用出去,真正百姓吃穿的还是粮食布匹,银钱就是个过手的工具。丰年呢,银钱便不显得多好,灾年呢,银钱便又好似至宝,但说白了还是背后的粮食布匹值钱。”

“为什么?银钱要用来买东西,还是金银好。”

皇帝摇摇头,举起一盏茶来,“你有一匹布,我有一袋粮,他有一匹马,假设都值二钱银子,这时整好来个人有二钱银子,这盏茶就是那二钱银子,这个人向我买了粮,”她收近了茶盏,“我有了二钱银子,我同你买布,”那茶盏又推至阿斯兰侧近,“你又有了这二钱银子,你拿去买马,最后我们一起买卖了六钱银子的东西,但实际用上的银钱只有二钱。”她点了点那盏茶,端起来开盖呷了一口,“你若是要打首饰,则金银珠宝值其钱数,但若是为糖粮盐布之流,则金银珠宝只是交易中的筹码罢了,天底下到底是以吃穿为天的百姓多,自然是粮米盐铁之流更利国库。”

她将那本计簿又翻过一页去。这几日吵来吵去便是收银还是收粮,张允思称病在家休养,李端仪不敢拿大,王青瑚跑来宫里吹风……搅得人头疼。

“对我们来说,大集只有好的。牧人不能总靠牛羊果腹,草场上收获的麦子青稞也远远不够,我们需要麦子茶叶布匹,金银在西域有很多,马匹牧人们会配种养育,但粮食布匹没有那么多。”

皇帝挑眉瞧了阿斯兰一眼,合了计簿攀去他肩上,轻咬一口耳尖:“哦……你也来吹枕头风呀?”

“……嗯,”阿斯兰一抖,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我不想你关停这种大集。我听说以前不允许开市。”

先帝时候是不许,但也是明面上的。边关地区天高皇帝远的,只要地方官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就能带粮食出去,只是零零散散不成气候,自然粮食流出也少罢了。

皇帝于是捏了捏阿斯兰脸颊:“那你贿赂一下我?”

果不其然被这小郎君剜了一眼:“你孟浪。”他偏过脸去,耳朵尖却是已发烫了。

“是啊,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皇帝不以为意,懒洋洋倚回榻上叫人来收了计簿,“不仅好色,还好货呢——这么一说确是保边市的好,有金银入库。”她随口玩笑,转头却见阿斯兰瞪着她:“你们不是说这是圣贤书,你怎么能这样用。”

哎哟,哪来的古板腐儒。

“哦,你读过《孟子》了……”皇帝啧了一声,起身趿上鞋叫人预备摆晚膳,“早知请翰林给你讲书讲出来一个腐儒先头便不该允……多没劲呢。圣贤又如何,圣贤之说重在训育天下人,我是天子,不在训育之列——长安,你明日往顺少君几位恩师处送岁银时往里头另包几粒南珠,再独赐几位大人些年货,令他们上元后再行日讲。”

“是。”长安才应了,皇帝又想起来叫他:“朕记得前些日子蜀中贡了些金桔来,也分与他们几筐。这是岁例外的,算作是朕另请西席的年礼,花销一应从宫里出,与你姐姐知会一声。”

“哎,奴省得。”长安但笑,当先带人退出去预备晚膳。阿斯兰见人走了才问道;“为什么要专提一句这个?”

他是在这些实处差了些。皇帝好笑,携了他手起身往膳桌上去:“给你请了师傅,总该送些束脩年礼,不然十年寒窗好难得进士及第,却来后宫里教公子读书,若再不多赐些东西,这群文人多半心头不快——这些我会打点好,你只管听讲便是。到底你是公子,他们也不敢在你眼前多言。”

顶天了不过是令人往她这上谏——弹劾了两年了,许多御史也消停下来,早转向别处纠察风纪去了,近来倒是清净许多。只不过……皇帝轻轻叹了口气,只怕翻过年去又要收谏言选秀的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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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台缘记》:我之前灵光一闪想到的性转二张,落魄书生小莲花先后做摄政太后和实权亲王女宠并勾结朝臣最终篡位的故事,莲花六娘更是直接照抄张易之“莲花六郎”的外号。瑶瑶:封禁!封禁!怎么能写篡权夺位呢!

因为在端仪主场了(虽然是主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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