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绍宰宜轻快地道,“可大家都知,父王已虚弱不堪,我才是他们的未来。他们看的是我,跟的是我。小王爷不过从库房里拿了几百两银,几石大米,算得什么大事?敢得罪我?”
王榭燕芳心一颤,从他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决心与气魄。
马车平稳地驶入县城,及到一家绍家的银号前停下,只见王榭燕匆匆下车,奔入银号内。
骑士挥动马鞭,车轮滚动,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绍宰宜自去赴宴,王榭燕则肩负所托:去青楼,买下正遭幽禁虐打逼迫的女;赌坊里,有几个输到卖妻鬻女的的混账,须得好好教训;茶农们的账目也要平了。某处客栈门可罗雀,掌柜为了交岁贡,负债累累,被打手们上门催债。
离奇的是,连这高利贷钱庄都是谆亲王家的。
想到王榭燕一介弱质女子,做这些事,颇为危险,绍宰宜自然不放心,临走解下腰间绶印,交了给她,叫王榭燕可任意行事。
她先去银号取了钱,准备再雇几个打手。
临行前,王榭燕依依道:“你放心,我会办妥的。”
绍宰宜握了握她的小手,面具后脸色凝重:“燕儿,若有不妥,立即回府。”
马车轰轰隆隆,驶出了延川县。
正是:王榭燕义向苦海,绍宰宜身赴宴席。
延川县隶属于富都郡,离郡府女贞城,也还隔着两叁个县城,大概一天半路程,出了延川,途中歇马,颇花了几两银子。
每个县城的产业,皆有各自主人。在延川县,绍宰宜做什么都不用付钱,但县外可不行,何况失了印绶,银两还是硬通货。
由于走得都是阳关道,倒也没遇上剪径贼人。
一路上最大的印象是:王府外的饮食太过简陋,即使路过号称东南第一食肆的快饮楼,也不过如此。
胜在人多热闹,让绍宰宜尝到了人间烟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