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制服下的平静，包包里的秘密

早晨的空气乾净，风微微地从窗帘缝隙中洒入，床上的两人还没从柔软的拥抱中完全抽身。

真雪靠坐在床缘，还穿着浴袍，头发被吹得蓬松，几根细碎的发丝垂在额前，显得慵懒而柔软。白璃则蹲坐在地毯上，拉开衣柜，从里头抽出两套折得平整的制服。

「你的领巾还想打蝴蝶结吗？还是老样子，宽松随便绑？」

白璃转头问时，手指正缠着那条女校制服专用的细缎领巾。

她说得自然，语气温和，但真雪却没立刻回话，只是望着她的侧脸看了几秒。

——不论是揉皱衬衫袖口的样子，还是将裙子平摊在床边时露出的锁骨，都让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就蝴蝶结好了。」

真雪终于低声说。

—

穿制服，是一件既熟悉又新鲜的事。

考完学测之后(高考)，她们再也不需要早起衝刺、不用担心老师的目光，也不必在意校规中「裙摆过膝」的那几条条文。

高叁的她们已经成年，已经自由，却还在这所封闭的女子校园中，延续最后的青春样貌。

白璃先换上了衬衫与内搭小可爱，动作乾净俐落。她在真雪面前毫不避讳地拉起裙子、套上膝袜，偶尔还会故意挺一下腰，让对方看见那条包覆臀型的制服内裤轮廓。

「你这样换衣服……根本是在挑衅我。」真雪抱着膝盖说，语气里有一点委屈，又有点撒娇。

「你想扑过来也可以啊，不过……制服皱掉我可不会重穿一次。」

—

真雪一边咕噥着穿上自己的制服，一边偷偷看着白璃的包包。

她发现白璃动作稍微异常了一点。

比起平常直接丢进铅笔盒与笔记本，她今天多叠了几层布巾，再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拉鍊袋中，并侧过身体，像是在避免自己看到。

「……欸，你偷偷带什么进包包？」

「什么都没有呀。」白璃语调轻快，甚至故意用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真雪歪着头，目光落在那小袋子鼓起的一角。那形状……似乎有些熟悉。

她眨了眨眼，脸瞬间红了一半。

「你不会是……」

「我说了什么都没有呀。」白璃笑了笑，把包包拉鍊拉上。

「而且今天是准备课后去补习的啊，怎么可能用得上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

真雪嘴角微抽，脑中却浮现了无数个画面。

她们坐在自习教室里，桌下膝盖碰膝盖。

她趴在桌上小睡时，白璃拉起她的裙角，在耳边说：「你现在是空着的对吧？」

或者，在课后留校时，白璃趁着教室没人，悄悄拿出遥控器……

「……我突然不想出门了。」

「不行，今天你要陪我去买毕业照要用的发夹。」白璃语气认真，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毕业照都照完了耶……」

「但我还要照你个人用的那张呀，纪念用的。」

—

真雪一边把书本塞进书包，一边问：

「那如果……我猜对了你带什么进包包，你是不是就要在放学后让我用？」

白璃看她一眼，语气像在跟人下棋：

「……如果你敢讲出来是什么，我就考虑。」

「……」

「说啊，你不是觉得你猜得很准吗？」

「……一颗小跳蛋。」

「错了，是两颗。」

真雪睁大眼，差点把书包扣子拉坏：

「……你今天到底想干嘛啦……！？」

—

白璃只是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今天只是平常日。只是——我们的平常，可能本来就不太一样。」

—

（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