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是公私不分。
她任性而为的行止,连她的父母都管不动。只能说,幸而她这种公私不分、只凭自己主观喜好而去做的公事决策不算多,大多时候,她都算是个很称职的领导人。然而她的“天威难测”常常也让在她手下做事的人感到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每当她想钉一个人时,那个人若是侥幸不死,大概也只剩半条命了。所以眼下,才会变成这种噤若寒蝉的局面,只因为女皇冰冷的声音又重现江湖。
当女皇发出这种声音时,代表她现在心情很不爽,如果没有找个人狠狠刮上一刮的话,会议就不会继续下去,就算后头还排着重要议程待商讨,也只能被不当一回事的搁置了。
“对、对不起…执行长,那那那我们接着讨论下一个…”
“不,我认为你们应该把这件“伟大的”中小企业贷款案给讨论完,就当着所有主管的面,让我们来听听这“远帆”是间多么可歌可泣的小鲍司吧。念呀,请你们继续念下去。”女皇双手环胸,本来挺得笔直的背,此时一副放松姿态的模样往椅背靠去。见那两人还是动也不敢动地,于是冷冷的开口:“如果没把这件事说完,会议不会接着下去。”
也就是说,她会不惜一切让场面僵冷到底。
总经理很着急的猛对分行经理眨眼,要他快快报告。然而分行经理哪有办法念?在女皇面前,如果连向来作威作福的总经理都吓得只会满身肥肉直抖,那他这个小小的分行经理又能济得了什么事?事实上,没有昏倒就算他心脏很坚强了好不好!
结果,女皇虽然撂了狠话,她的指令还是没有被执行。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实在是怕到没办法发声。
“哼!”女皇等得不耐烦,以指关节轻敲会议桌两下,吓得在场众人又是一跳。
她的不耐烦显而易见,跟随她三年的特助眼见情势再这样僵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斗胆起身,走到分行经理那边,将他手上抓得快烂掉的文件拿过来,之后,回到女皇身边,低声轻问:“要我做演示文稿吗?”
“不用了,我自己看。”女皇将文件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脸上带着轻蔑与隐怒,尤其上头所记载的金额更让她冷笑连连。才几千万的贷款案对她来说根本是鸡毛蒜皮到不该拿出来谈的小事,这些人居然敢拿这种小事来浪费她宝贵的时间,简直太不可饶恕了,她一定要…
猛地,她一目十行的浏览目光被三个字震住!而后,轰轰轰地,引爆了她的世界,所有的事再也进不了她的眼、她的心、她的脑。
她忘了还有好几个重要议题是特急件,必须今天下决定。
忘了眼前还有两个让她火冒三丈的下属是她打算要修理的对象。
包是再也记不起来她曾经对这份文件有多么嗤之以鼻。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怒火,所有的所有,都再也不重要,唯一的重要是她看到了一个名字!
一个罕见、却又让她深藏在心底的名字。
一个让她遍寻不着的名字…
程雪歌。
贬议没有继续,她匆匆喊了散会,不理会所有人错愕的目光,手中抓着那份文件,并将分行经理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命令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把程雪歌以及“远帆”的所有资料都送过来;尤其是程雪歌,她要求得到最钜细靡遗的调查报告。
庇走分行经理后,她怎么也坐不住,一直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着踱着,来来回回,表情时喜时沉,有着担心,又有着狂喜:有着生气,又有着紧张。最后实在受不了,于是跑进私人的洗手间,站在镜子前严厉的审视自己。
确定自己还是年轻又貌美之后,终于放心,对自己微笑起来,带着一点连自己都陌生的梦幻神情,笑了。
她找到他了!在苦等又苦寻了十年之后,她找到他了!
这个程雪歌一定要是“他”!
无论如何,非得是“他”不可!
若他不是“他”那么这间叫做“远帆”的小鲍司就等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倒闭吧。
“你好,我是姚氏的人,与高总有约。”姚子望提着公文包走进一间工厂的办公区,对着正埋首办公的职员说着。
那名正在办公的小姐闻,连忙站起来,错愕的看了下时钟。“不是约三点…”还有十分钟才三点,还没说完的话,在看到来人后,变成结巴!“你、你…呀,对不起,姚小姐,我马上通报我们老板!我马上请他出来!”完全不敢相信姚氏派来的人居然会是身分这么高的人!天啊,她可是堂堂姚氏企业的千金呢,谁会相信她竟亲自来他们这间小堡厂?他们工厂跟姚氏的往来每年也不过三千万,这三千万对自家工厂来说当然是很大的生意,可是对大公司姚氏来说,根本连根寒毛都算不上吧?为什么姚家的千金会亲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