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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1 / 2)

白芍说到这处倏然住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谨慎起来,看向蒲炀:

“你问这么作甚?”

“随便问问,”蒲炀常年一副冷相,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上心,是以当他作出“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爱说不说”的模样时是很能迷惑人的,他垂下眼睫,不知想了些什么,又道,“二郎又是何人?”

白芍从他口中听见这二字,先是呆愣了一下,像有些恍然似地,蒲炀心中便有了大致的猜测,这二郎十之八九是白芍心爱之人,不知为何也许病了,又或是死了,白芍才会说出“救二郎”这话。

未曾想白芍开口却说:

“那燕北声又是你什么人?”

蒲炀手指一僵,问白芍:

“与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我这幻境之术有一点最为令人称奇,我不构造幻境,而是根据入幻之人所作,你想看见何人,你便会看见何人,”白芍朝他戏谑地笑了笑,“何况我是狐狸,擅长的是魅惑之术,是以你在幻境中看见的人,便是你所爱之人。”

她对蒲炀道:

“燕北声之于你,如同二郎之于我,如此说来,你可明白?”

蒲炀不自然地眨了下眼睛,唇角抿得紧紧地,断然否定道:

“当然不同,你钟意二郎,但我决计不喜欢燕北声。”

“不一样?何处不同?”白芍像是觉得有些有趣,声音又大了些,“那为何幻境之中,你要吻他?”

“……”蒲炀的脸色变得更冷了些,“那是他让的。”

白芍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仿佛蒲炀说了个笑话,她只是三言两语就撕破蒲炀的伪装,让他那点心思无处躲藏,道:

“幻境中的人做什么、说什么,与他们无关。”

“与你才有关。”

蒲炀面色一片冷然,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嘴唇因为抿得太过用力而充满血色,甚至连脸上也是。

他不耐烦地开口,语气平直,是朝着洞口之外说的:

“听够了就进来。”

白芍闻言先下意识地往洞口的地方瞧了几眼,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继而看向蒲炀,开口道:

“你在同谁说话?”

蒲炀闭了闭眼,他今日已经说够了往常一年的量,前半部分是故意而为,而后半部分则是无奈之举,这一番下来,他便不是很想再开口了。

一道散漫的声音横插进来:

“应当是同我。”

白芍骤然转头,只见距离自己不过三尺的地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来人一袭红衣,眉眼俊美而熟悉,面色苍白得不似真人。

她便“啊”地叫了声:

“我知道你,你便是燕北声,蒲炀幻境里的人!”

蒲炀心如死灰地将眼睛又闭紧了些。

白芍实在口无遮拦,好像说些什么,再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何时被黏住了,活生生变成了个哑巴。

燕北声扫了眼石床上躺着的人通红的耳廓,只朝白芍颔首:

“抱歉,你再说下去可能有人会生气。”

绅士之言,流氓之举,大概说的就是燕北声。

白芍估计也被燕北声这套行径给震住了,一瞬间忘了反抗,只是看着那穿着红衣的人几步走到石床旁,不知做了些什么,那些藤条竟瞬间被解开耷拉在地。

他继而揽住蒲炀肩膀,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声音很低,却耐心十足:

“哪处伤了?”

蒲炀一身的伤,很难说有哪里是没伤的,于是选择沉默,况且他现在实在精力缺缺,只觉得下一秒就会陷入无意识的深海里。

他并未开口,燕北声也没说什么,他草草扫了眼怀里的人,一身是伤,只是胸口那道刀痕实在太过明显,让燕北声很难不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往事。

他面上更淡了些,余光漫不经心地瞥了站在一旁的狐狸一眼,那眼神明明无波无澜,却看得白芍下意识一颤。

她被封住了口,说不了话,是以企图制幻,可她原本在幻境中与蒲炀两败俱伤,这会儿法力大减,费力半晌,连手指都没来得及动,便察觉地下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下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血液在瞬息之间经过全身各处,奇异而难耐的痒意将她包裹、贯穿,犹如百爪搔痒,一点微末的快意迅速地被成千上万倍的痛苦掩埋。

再然后,白芍喉咙里发出几声聊胜于无的喑哑叫声。

“砰”的一声响,狐狸昏倒在地,在瞬息之间扭曲缩小,变成一团黑雾,一张无形的手悄然将其包裹,一阵风吹过,黑雾再不见踪影。

蒲炀强撑着掀起眼皮往洞里看了眼,扯了把燕北声的袖摆,道:

“那本药簿记得拿着。”

“知道了,”燕北声应了声,一只手很轻地抚过蒲炀眼廓,语气平静,“睡一会儿。”

蒲炀含糊应了句,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无声断裂,眼皮合上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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