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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3)

似地忙转了一天,祝留同花烬都被使唤着干活,待到天黑,小老头将他专攻南境事务的弟子吴嗔拎了出来,让其走一趟顾家。

祝留当即带着吴嗔赶回来,赶到顾家时已是定昏,一迈进东林苑,夜色里便弥漫着紧绷的气氛,他揣着花烬跑进顾瑾玉的住处时,只见灯火通明,堂中聚满了医师和暗卫,他哥祝弥也在,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祝留忙跑到他哥身边问情况:“哥!这么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祝弥摇头:“今天王爷和公子出府游玩,白日一切如常,夜里王爷呕血,又在公子面前失态,一回来就召了医师和小姐。”

祝留一听这便觉不详,顾瑾玉这几年里放养顾守毅,顾仁俪才是那私下里协助料理顾家和朝政的二把手,他生怕是他主子不行了,急召可靠人来交代遗嘱。

祝弥皱着眉头轻说,眉皱得简直能夹死蚊子:“他们一个时辰前在外面差点遇刺,苏葛两家突然暴起,死了府里七个暗卫,王爷立即带着公子回来,但不知道是否又出现心疾,半路突然举止异常,抓着公子逼问些怪话,把公子吓得不轻。”

祝留整张脸皱成干枣,心痛那死去的同僚,又感到不可思议:“他见鬼了?公子都回来了他还发疯,还发到公子身上去?”

“谁搞得懂他,只知道他今夜就是精神古怪,方才就在这里,他竟对公子动手,险些把公子掐到窒息,公子哭得梨花带雨,他竟也下得去手?还是小姐把公子哄好的。”

祝弥揉揉皱酸了的眉头:“小姐做主让众人把他捆起来了,他那想杀人的样子实在不对,现下丢在书房里,所有医师都诊过他了,说是脉象均无异常,更是离谱。”

祝留不敢相信,顾小灯单是名字都是拴住顾瑾玉的狗链,倘若他疯到连顾小灯都乱咬,那必是神志不清到完犊子了。

他赶紧把壮沉沉的花烬一塞,解释两句,继而把霜刃阁的吴嗔请进了书房。

一进去,就见顾瑾玉一身罕见的红衣,正被铁链捆在椅子上,披散的短发遮住了半张脸,正专注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一处,一眨不眨地望着。

祝留一见顾瑾玉那样就心里发毛:“主子!我回来了,我带霜刃阁的援兵回来了!”

听见声音,顾瑾玉便投过来一眼,面无血色也无表情,眼周分明泛着流泪过度的红,眼神却怪异的空洞,仿佛没有看到祝留,而是透过他在看什么。

“小留,不用叫他了,他听不见。”桌案另一端的顾仁俪放下手里的两沓文书,起身郑重地朝吴嗔行礼,“先生,多谢你们霜刃阁施以援手,你来得及时,劳烦察看一下瑾玉的状况。”

吴嗔是个二十六的青年,身上带着股无拘无束的纯直,头也不点,二话不说直接到了顾瑾玉面前,一声招呼也不打,仔细擦了擦手,而后一手掐顾瑾玉腕搏,一手摁着他侧颈诊脉。

顾瑾玉一动不动,依旧专注又空洞地看着虚空。

祝留一惊一乍地凑过去,伸手在他面前直挥:“主子?主子?你清醒一点行不,你干嘛啊你,又出幻觉了?”

吴嗔闻言便问:“什么幻觉?”

祝留头疼地解释:“就是心病吧,过去几年里,有个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消失了,他很想念他,想出了心病,想得厉害时眼前就会出现那个人的幻觉,我主子就看着他自己的幻觉,要么跟幻觉自说自话,要么一声不吭地看着幻觉发呆,魂魄出窍似的。”

他顺着顾瑾玉空洞的眼神环顾书房:“现在这里,一定有他幻想出来的幻觉,不知在哪里,不知有几个,更不知道主子在和它或它们交流些什么。”

顾仁俪扶额,吴嗔楞了楞:“啊,那他不是疯了吗?”

祝留底气不大足地反驳:“就一时半会的发癫而已!我主子待会就清醒了,况且他那心窝疙瘩上的人已经回来了,有那个人在,以后我主子会不药而愈的。”

吴嗔:“那个人是他老婆?”

祝留汗颜:“哎呦八字还没一撇!可不能这么说,最多那是我主子的兄弟。”

吴嗔:“男老婆。”

祝留:“……”

顾仁俪刚放下的手又抬起扶额,一时怀疑这位从霜刃阁来的年轻人到底靠不靠谱。

吴嗔讨要了小碟小刀,淡定地划破顾瑾玉的手接了一小碟,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堆锦囊,鼓捣了好一会,研究罢问起来:“顾瑾玉平日有记见闻录之类的习惯吗?”

顾仁俪想了想,拿起方才放下的两沓文书:“见闻录不知,但有朝政主张,能代为参考么?”

吴嗔走来接过,看到两沓文书字迹不同,内容相似,顾仁俪解释道:“左边是瑾玉平日所思的朝政主张,右边则是我的看法,我们的想法常有八成以上的接近。”

“那这就十分有用了。”吴嗔一目十行地翻看和心算,“但他最近的主张和你相似的只有七成。”

顾仁俪咽下了一口叹息:“是的,也许朝中有我来不及获知的变化。”

“这个南边调兵的主张。”吴嗔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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