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被气的,他可不是他的手下。“凭什么?”
“凭她信任你,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她都没找我,那你就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信任。”
徐临自然不可能把盛又夏丢在这,“行,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他去了旁边的卧室,门咔嚓一声被带上。
傅时律拉起盛又夏的手,针管被拔掉的地方泛着淤青,冒出来的一串血珠已经干涸。
这里没有外人了,不会有人看到傅时律那满满溢出来的情愫。
他满眼都是心疼,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得到什么。盛又夏在亲情这一块缺失得太多了,所以才会在关名姝突然出现后,她不顾一切,拼命的想要抓住这根浮木。
这可是妈妈啊,是她无数个夜里受了委屈,对着星空哭喊的妈妈。
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等她醒来后又该怎么去面对?
傅时律弯腰,抵着盛又夏的前额。
彼此的呼吸交融,暖暖的吸气声至少在告诉他,她没事。
傅时律盯着她的唇瓣,他嘴角轻轻擦碰了下。
“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回?你怕在你危险的时候,我不会管你是吗?”
她跟温在邑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她怎么就不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呢?
傅时律替她拉好了被子,他走到窗边去站了会。
他找了盛又夏两天了,一点她的音讯都没有,安清只知道她到这边来,可就连住哪个酒店她都不知道。
相比徐临和温在邑,他遇到的困难更多。
这一觉睡下去,盛又夏连个梦都没做到。
麻药渐渐过去,她嘴里逸出很轻的声音,不知道在喊什么。
傅时律知道,她就要醒了。
他走过去看看,她眼帘依旧闭着,但嘴唇在轻蠕动,傅时律没有逗留,转身往外走去。
盛又夏抬眼的动作特别缓慢,房间里有灯,她只看到了一双腿。
那腿很长,传说中的两米大长腿。
她脑子有点宕机,什么都记不起来,盛又夏想伸手拉住那人。
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为什么做梦老是梦到那个人。
傅时律已经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但是还没走出门口,他听到她像是呓语般喊了声。
“傅时律。”
声音很轻,差点就听不见。
傅时律的脚步一下顿住,冲动之下就想冲过去抱住她,什么都不管了。
可之后呢,等她彻底苏醒后,他们又该说些什么?
傅时律还是走到了外面,去了隔壁房间。
徐临见他进来,便从沙发上站起身。“她醒了?”
“差不多了。”
“你真的要瞒着她?”
傅时律走到窗边,一把掀开帘子,外面是个大阳台,此时天还没亮。
“你最好别趁人之危。”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关心这事。“怎样叫趁人之危?”
“我就在隔壁,你要是心存不轨……”
傅时律的眼神扫过来,徐临冷嗤出声,“真要心存不轨,你住床底下都没用,我可以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
“你特么变态吧?”
“你才变态,当心说话声太响,被她听见了。”
傅时律窝了一口气。
“我不在这里陪你哔哔了,我要过去了。”
傅时律手掌轻攥,“你最好让她睡床,她在外躲了两天,肯定没睡好。”
“你是怕我会把她弄到沙发上去睡,还是怕我也去床上睡?”
徐临一语道破,傅时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眼见男人要出去,傅时律再度叫住他,“有些事,你最好让她知道。”
“什么事?”
傅时律把知道的这事告诉他,徐临眼里的震惊流泻出来。
他回到房间,盛又夏还没完全醒转,他走过去推了她的肩膀。
“醒醒。”
盛又夏头晕沉沉的,睁开眼后,看到一张俊颜压近。
她盯着他许久,这才像是认出来了。
“徐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能认得出我,不错。”
盛又夏看眼四周,陌生得很,“我这是在哪?”
“酒店。”
她手想要抬起来,但没什么力,徐临看出了她的意图。
“腰子还在,没被嘎,放心吧。”
盛又夏有种欲哭无泪感,她虽然醒了,但因为做了全麻,腿还没有知觉。
“你别安慰我,我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了……”
徐临眼里的盛又夏一直都很好,好到让他觉得傅时律眼睛瞎了,放着这么一个人不知道珍惜。
可他现在看她这么躺着,心里莫名就滋生出了难受。
“我不会骗你的,手术还没开始做,你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