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一愣,想不通沈珏怎么知道外面来的人是她。
这样想着推开了门就走了进去。
沈珏看到白玉安进来,将手上的文书放到桌上,身子靠向身后的椅背,眼里露出笑意:“玉安就这么舍不得我?才刚分开就迫不及待要见我?”
白玉安已习惯沈珏这些话,走到他面前,站在桌案旁将手里的信封给他:“工部左侍郎张仁安给我堂兄的。”
白玉安看着沈珏,顿了一下:“里面是这次春闱的题目,我堂兄没有打开。”
沈珏接过白玉安手里的信封,眼神看向白玉安,唇角勾着笑:“玉安倒警觉。”
“你是想在我这儿检举张仁安?”
白玉安垂下眼帘看着沈珏,摇摇头:“我想请沈首辅亲自将这信还给张大人。”
“检举张仁安也会牵连到堂兄,说不定到时候堂兄就不能科考了。”
“我在想张大人无缘无故给我堂兄题目,我怕里头有什么阴谋。”
沈珏随手将那信封扔到桌上,看着白玉安:“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白玉安一愣,皱眉看着沈珏:“你什么意思?”
沈珏闲适的交叠双腿,腰间的玉扣跟着一起滑落,玄黑的宽袖就懒懒搭在扶手上。
他眼里散漫的看着白玉安:“佳宁郡主对你还没死心,想利用你堂兄来威胁你。”
“你堂兄要是看了题目去科考,那可是要株连的大罪,到时候你也会被牵连进去。”
沈珏看着白玉安又笑了笑:“对方早就准备好了替死鬼来要挟你,我猜到时候一开考,佳宁郡主就会来找你了。“
”你即便不想保你堂兄,你也一样会被连累。”
”至于你堂兄嘛,你只有答应娶佳宁郡主,他才有可能活,不然他是必然会死。”
沈珏说着顿了下:“不过我意外的是,你堂兄明知你的性子,还将这个拿给你看,倒不知他是蠢还是聪明了。”
白玉安神色变了变,复杂的看着沈珏:“你早就知道那些人在接近我堂兄,为什么不提醒我?”
沈珏挑挑眉:“提醒你做什么?”
他唇边勾了凉凉笑意:“你走了我总要有什么能威胁你再回来。”
“你定然是不可能娶佳宁郡主的,那你就只能来求我了。”
“玉安,你非我不可。”
“也只有我能救你。”
白玉安只觉得面前的沈珏有些可怕,事事都被他算计着。
她的眼神落在桌面上的信封上,又看向沈珏:“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想做什么?”
沈珏懒懒散散看着面前的站着的人道:“不做什么。”
“不过是想提醒玉安,我还有很多法子能要挟你,即便我让你回沭阳,你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白玉安眼里露出讥笑:“沈首辅就这么确信我要离开?”
沈珏黑沉的眸子看着白玉安笑了笑:“你会吗?”
白玉安对上沈珏的眼神,茶色眸子淡然:“沈首辅信我就不会,你要不信我,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觉得我要走。”
修长指尖打在扶手上,沈珏眼里带上冷清,又对着白玉安伸出一只手:“我自然信玉安的。”
白玉安看着面前安伸过来的手,沉默的看了半晌,还是将手放在了沈珏的手心里。
沈珏的手掌宽大温热,白玉安的手指纤细冰凉,颜色一深一浅,分外惹眼。
沈珏握紧了白玉安的手,放下腿站了起来,顺手将白玉安揽在自己怀里:“考题我替你还了,我现在可没什么威胁你的。”
“玉安满意了?”
怎么没有威胁的?
她的身份不一直在被他威胁么。
沈珏身上的味道带着一股久远的沉香气,像是久呆在书卷里的味道,也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白玉安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沈珏见白玉安点头,放了白玉安,看着人端端正正站在自己面前,可惜从来在他面前也没怎么露出过笑来。
他捏了捏白玉安的手:“我送你?”
白玉安看了眼桌案上堆积的文书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走回去。”
沈珏却去拿了旁边架子上的氅衣披上,也不等白玉安反应,牵了她的手就往楼下走。
沈府虽然只有沈珏一个主子,宅子里面也是冷冷清清的,但总有来往的下人。
白玉安还是有些不习惯,两个大男人牵手看起来像什么。
挣了挣也挣不开,耳边还传来沈珏戏谑的声音:“玉安不能见人了?”
白玉安想要一脚踩到沈珏靴子上去,当即冷了脸:“因为要脸。”
沈珏笑了笑,在快到门口时,还是松了白玉安的手。
送着白玉安到了她那小院,沈珏站在门口,低头看着白玉安微微垂着的远山眉眼,一丝不苟的发丝让她看起来分外乖巧,他低声道:“明日在院子里好好歇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