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阿桃端着药进来:“刚好长景睡了,公子喝了正好。”
白玉安接过药碗喝了一口,捂着唇险些没吐出来。
阿桃忙去给白玉安拍背:“公子慢些。”
白玉安忍着苦涩,还是强忍着一口气喝完,刚将空碗递给阿桃,胃里头就翻江倒海的难受,一时后背又冒出一层冷汗出来。
阿桃看白玉安脸色惨白,难受道:“公子成了这个样子还去做什么?”
白玉安紧紧握住阿桃的手:“把柄在别人手上,不去不行。”
“夜里我若没回来,你自睡去。”
说着白玉安撑着阿桃起身,又叫她来穿衣。
阿桃心里难受,一边给白玉安穿衣一边道:“我看公子早日脱离这里好了,没一刻清净日子。”
白玉安看着阿桃安慰的低声道:“且在忍几天,总能脱身。”
阿桃就抬头看向白玉安,见着白玉安目光宁静的看着她,被烛火染黄的眸子一如往常的让人安定。
她心里不知怎么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收拾妥当,阿桃又不放心的给白玉安披了件黑色斗篷,又提着灯笼非要送过去。
白玉安就问道:”堂兄呢?“
阿桃弯腰给白玉安理斗篷上发皱的下摆,听了就道:”元庆公子出去应酬了,说是见大人物呢。”
白玉安白玉安眉头一皱问:“哪位大人物?”
阿桃笑了笑:“这奴婢可不知道。”
白玉安就嗯了一声不语,顿了下又道:“你留在院子就是,怕长景中间醒了,不过小段的路,你不必来送。”
阿桃看白玉安这样说,又担心道:“那公子何时回来?”
白玉安靠近了阿桃,双手握着阿桃的手低声道:“我可能要在沈首辅那呆一夜,也可能很快就回。”
“不过你勿要乱想,我与沈首辅之间发生不了什么。
”你也切勿在堂兄面前说起此事,要他问起,只说我夜里去宫中值夜就是。”
阿桃虽不解白玉安为何会这样说,还是点头:“好。”
白玉安这才去廊下拿伞往门口走去。
乖乖听话
门外的林管家在外头等了大半天,这才借着灯笼的暖光看见了白玉安提着灯笼过来。
那一身敞袖白衣,在细细雨声里微微摆动,若隐若现的缓缓过来。
不知为何,即便那白衣只是微微的摆动,却能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衣上,只觉得尤似神仙的飘飘身姿。
不由都屏吸看着人过来。
白玉安提着衣袍下摆过来,待走到林管家面前时才松了手,笑了笑抱手:“林管家久等了,且前头带路。”
这声音在夜色里冷清却温和有礼,林管家回了神,连忙道:“那白大仔细些路,路上水多,怕沾了白大人衣裳。”
白玉安嗯了一声,手上拢着斗篷微微收敛神色,再不发一言跟在林管家身后。
进到了里面,林管家将白玉安引到到了沈珏的院子里,站在主屋门口对着白玉安微微欠身道:“我家大人还未回来,叫白大人先进去里面等着就是。”
白玉安站在廊下,透过廊下的灯笼看着院子里被雨打着的草木,侧头对着林管家笑了下道:“沈首既未回来,我就站在外面等就是。”
林管家一愣,迟疑道:“外头风大,白大人这身子瞧着不好,还是进去里面等吧。”
“屋子里有炭火,茶也煮着的。”
“再说我家大人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白大人站在外头也累。”
白玉安重新回头看向院子,声音微微淡了些:“管家不必管我,沈首辅未回,我怎敢独自进去?”
“还是在外头等着就是。”
林管家一噎,想说要是别人那定然是不行的,连进这院子都不可能。
可白玉安哪里是别人,是他家大人走前吩咐了一定要周到照顾的人。
这院子丫头们都不能轻易进,白玉安却好似次次都能来这儿。
林管家哪敢让白玉安独自站在外头吹冷风,就道:“白大人要不愿进,要不去旁边敞亭小坐一会儿?”
白玉安没再看林管家,只是道:“林管家不必管我,我刚才睡的久了,这会儿站站也好。”
林管家站在白玉安的身侧,听了这话不由抬头看向白玉安的侧脸。
清冷雅丽的脸,平日里说话和和气气的,性子却这么坚持,非得要在这外头吹冷风。
林管家叹口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旁边也不知该怎么劝,只得在旁边陪着,哪里敢独自让白玉安在这儿站着。
只是这雨虽然不大,却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没完没了,一场雨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整日阴沉沉的,让人心里头也生出许多感慨来。
一阵风吹来,将白玉安的衣摆吹的微微扬起,林管家没忍住看了一眼,不敢再看一眼。
刚才那惊鸿一瞥,当真是